关于现代社会状况的诊断不一而足,“监控社会”便是对现代性境况的纷纭众说之一。将现代性境况诊断为“监控社会”,不仅在社会生活世界中有其可以循证的实在根据,而且在社会思想史上也有其可以循迹的理论脉络。从呈现了社会监控状况的现象实情入手,通过将“监控社会”这种现代性诊断的话语谱系追溯到作为边沁“圆形监狱”设计旨在实现之“最大幸福原则”的基本哲学人类学假设的“快乐算术”,本文一方面揭示了经福柯介绍而为社会学界知悉的边沁圆形监狱思想,绝非只是福柯“全景敞视主义”视域下的“权力之眼”凝视身体与规训灵魂的技术图式而已,而是有着更加丰富的社会历史意蕴与政治经济意涵;另一方面通过还原圆形监狱思想具有的社会历史与政治经济意义,阐明了作为启蒙运动产物的现代性方案向未来做出了一种“最大幸福”的历史承诺;最后,通过澄清现代性方案之最大幸福承诺中的幸福意识形态炼金术,从原则性与实践性两个层面上揭示了“现代性的情感筹划”,从而也就在一定意义上开启了有别于韦伯式“理性化理论”的另一种现代性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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