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70后作家逐渐成为文坛主力,当代文学的叙事中心有了从乡村向城市转移的迹象。尴尬的代际处境为他们的创作造成了困难,但同时也使他们避免了一代人写作的“同质化”倾向,从而使突围成为可能。路内的青春叙事,成功地向我们出示了转型期中国社会一种更具普遍性的精神状态,展示了一代作家精神向度的渐趋丰满。路内笔下的“成长”,由于缺少现代叙事中“父子”冲突或对抗的结构,而并非经典意义上的成长小说。尽管主人公的颓废和无聊不无自我放逐的意味,但作者对爱情的描写已然潜含着自我救赎及向外寻求超越的努力,其中依稀可见启蒙的回响。丰富的群像描写体现了路内构建自我与社会历史精神联系的努力,也使他笔下20世纪90年代的戴城具有了真实生活的质感。然而与此相映的是自我精神面貌的一成不变、渐趋模糊,身份认同的困境仍将是一代作家需要不断重临的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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